一个医学专家的赤子情怀

——记我国微创外科事业开拓者、博士生导师、广州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原院长吴开俊教授

                                                                                                                          ------罗宏宇

                  

最近，信宜籍医学专家、我国微创外科事业开拓者、博士生导师、广州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原院长吴开俊教授完成了医学专著《向心脏搭桥手术说不》的翻译工作，并由花城出版社出版发行，这本由美国全科医生协会专家、美国公共健康服务局医院首席顾问埃尔默 . M . 克兰顿写作的16万字的专著，在翻译过程中凝聚着吴开俊教授多年的心血，由于此书对心脏搭桥手术持否定态度，之前已在全球销量近百万册，因而该书在国内甫一发行，就在全国医学界引起很大反响。这是吴开俊教授继25年前开创我国微创外科事业而成为全国医学界的焦点人物后又一次引起人们的关注。

吴开俊教授的成功，充分体现了信宜人勇攀科学高峰的拼搏精神，也诠释了一个爱国归侨、海归派医学专家的赤子情怀。

赤 子 归 来

公元 1949年初春，新中国即将成立的前夜，铁骨铮铮的信宜籍爱国华侨吴柳斯因秘密参加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救亡运动和进步的新闻工作，惨遭新加坡英国政府当局逮捕。在我地下党组织及朋友的帮助下，她的妻子林钰女士冲过敌人的封锁线，带着3个小孩踏上了归国的征途，其中一个小男孩年仅7岁，母子四人在香港住了几个月后，于广州市解放后的第三天，顺利回到了广州。

后来，小男孩的父亲吴柳斯经党组织营救回到香港，安排在中国新闻社香港分社工作，不久又参加东江纵队，成为我人民解放军的一员。解放后成为资深报人，曾出任《羊城晚报》党委常委、编委，广东省侨联委员、省归侨作家联谊会会长等职。

弹指一挥间，40年后，那位7岁的小男孩，已于上世纪80年代成为我国腔内泌尿外科和窥镜外科、微创外科的开拓者，成为国内权威的不用开刀能将人体内结石取出来的专家教授。

他，就是信宜籍的广州市侨联副主席、广州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原院长，全国腔内泌尿外科碎石组副组长，中华医学会广州泌尿外科分会主任委员吴开俊教授。

                        踏 遍 青 山

1967年，吴开俊经过6年大学熏陶后在上海第一医学院应届本科毕业。

大学毕业后，吴开俊和一批志同道合的同学一起组织医疗队，毅然立志到边疆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响应党中央号召到贫困落后的贵州山区支边。

1968年初春，一支由19名男女大学生组成的上海市“指点江山”支边医疗队，在队长、党支部书记周剑萍，副队长、党支部副书记吴开俊的率领下，千里迢迢开进贵州，要到最边远最贫困的地方剑河县去。

剑河县南哨公社是上海医疗队的所在地。这里居住着汉、苗、侗族群众。由于地处边远山区，交通不便，信息闭塞，这里的群众长期以来缺医少药，落后的状况令人不堪目睹。

医疗队迅速开展工作，为把党的温暖送到各族人民中去，他们因陋就简，在公社所在地旁边搭起了简易茅房作宿舍，盖起一间瓦房作为手术室。将人员分成四组，一组留守住地接待群众来诊，其余三组到全县各地巡回送医送药下乡。经他们医治过的疑难病例，有的已成为中国医学史的经典之作。

一个19岁的苗族姑娘不知得了什么病，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后来竟象十月怀胎那样难堪，连走路都困难了。

当地一些不明真相的人背地里指指点点，传说该女生活作风不正派。一时间，流言蜚语满天飞。年轻的姑娘一边被疼痛折磨，一边还背上了“坏女人”的黑锅，整天以泪洗面。

有冤也说不清，有苦也无处诉，多苦命的人哪。

只有母亲知道女儿是清白的。听说毛主席派来了医疗队，母女俩走了20多里山路到医疗队来求治。

周剑萍队长、吴开俊副队长马上组织全队医生会诊。最后，确诊姑娘患的是卵巢内长出大肿瘤，需马上动手术。

手术的结果令人大吃一惊：医生从姑娘的子宫内取出一个13公斤重的大肿瘤。当天正好是赶集日，医疗队将这个大肿瘤摆出街头，对群众进行医疗卫生常识教育，前来观看的群众人山人海。

姑娘得救了。姑娘的清白也被医疗队帮她讨回来了。出院那天，姑娘母女俩跪在地上向医疗队致谢，久久不愿站起。

距南哨公社医疗队驻地30公里外的一个小山村，一个产妇难产，情况十分危急。吴开俊和另一个医生连夜赶到产妇家时己是晚上10时多了，经诊断，该产妇是剖腹产后的第二胎，只能开刀取出小孩。由于仓促上路，吴开俊又是第一次主刀剖腹产，他只好一边看书，一边施行手术。

手术在木板床上进行，煤油灯和一支手电筒代替了无影灯。当开腹后，吴开俊遇到了问题，产妇的子宫和教科书本说的不一样，该产妇的羊膜囊，从第一次剖腹产的切口疝中突出来、随即出现破水，他忽忙将胎儿接出后，出现子宫大出血，时刻都会出现生命危险。吴开俊情急之中用手压着子宫，按书中教导，在破裂的子宫边缝三层，但越缝越出血，止不了血，怎么办？危急之时，吴开俊急中生智，果断地吩咐助手将纱布撕成一段段，然后逐段驳接起来，柔成一团塞入子宫堵住伤口止血，并迅速将子宫裂口用线缝合起来。

手术从深夜12点半一直做到凌晨4点。

产妇和孩子双双获救。

四天后，当那团驳接起来的纱布从产妇的生命之门缓缓拉扯出来时，吴开俊才庆幸自己的大胆做法是正确的，有效的。

在羊坪村，医疗队曾奇迹般地将一个28岁妇女的石胎取出。原来，这妇女8年前怀过孕，由于剧烈运动导致子宫破裂，胎儿走到了宫外寄存。时间长了，胎儿已经钙化，长期附在宫外，成为一种怪病，无时不在折磨着她。如今石胎被取出，消除了该妇女的痛苦。

吴开俊回忆起这些壮举，觉得终生难忘，他们不知将多少病人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他们也为此吃了很多苦，吴开俊和同队女医生时丽君于1973年结婚，1975年生了小孩，他们将小孩送回上海外婆家，夫妇双双仍坚持留在贵州。

《人民日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光明日报》、《文汇报》、《贵州日报》等先后报道过他们的先进事迹。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还为医疗队拍摄了专题片《踏遍青山》在全国放映。

踏遍青山，一踏就是9年，吴开俊和他的同事们把青春，把一生中最宝贵的时光无私地奉献给贵州边远山区人民。

  出 国 求 学

根据组织的决定，1977年底，吴开俊从贵州调到广州医学院工作。

1979年初，对越自卫还击战的炮声响起，他又被抽去解放军177医院担任抢救伤员的重任。

1982年1月，吴开俊被国家卫生部、文化部选派到美国宾歹佛尼州匹滋堡医学院。 以访问学者的身份在蒙特非尔医院泌尿外科进修。他选择的研究课题是：肾移植、泌尿结石。

匹滋堡医学院是美国医学界很有名气的高级学府，这里山色秀丽，百花纷争。这里有先进的教学设施，资深的专家教授，优雅的学习环境和高级的实验室、教学医院等。

吴开俊十分珍惜这难得的机会。在美国三年，临床上从师克可菜（HAKALA）教授，实验研究从师沃佛森教授，他们都是治学严谨的医学教授，克可菜（HAKALA）教授50岁开外，1.83米的个头，肥胖而结实的身躯，脸上既有高级知识分子的精明，又有着权威专家的威严，平时很难找到笑容。但当你在学术上有求于他时，他会全情投入，耐心地给予指导帮助。

“科学成果绝对是从百分之百的真实和百分之百的刻苦中分娩的”，克可莱对他的弟子强调。

吴开俊庆幸自己找到了个好导师，如何掌握过硬的本领向祖国人民汇报？他根据多年的临床经验，敏锐地觉察到在美国刚刚形成的腔内泌尿外科是十分有前景的一个新的学科，特别对广东尿路结石高发区更有意义。因此，向导师克可莱提出希望学习腔内泌尿外科手术的愿望。

腔内泌尿外科是一个新兴的学科，80年代初才开始形成。1983年在美国正式开展和推广这项技术。为将这项技术学到手，吴开俊在克可莱教授的引荐下，来到美国最早开展腔内泌尿外科技术的训练中心明尼苏达州，参加为期5天的全封闭式学习培训，全面、系统地了解、学习腔内泌尿外科的技术。

回到匹滋堡医学院，他主动地帮助克可莱开展临床实践。因为经皮肾镜、输尿管镜手术要在X光射线下操作，很多人都不愿意干这个差事，只有吴开俊积极请缨。吴开俊在导师的言传身教下，一边学习，一边工作实践，终于掌握了这项新兴的技术本领。走进腔内泌尿外科，吴开俊犹如触摸到了医学史未来的翅膀，他立志将这个新兴学科带回国内，为广大患者解除痛苦。

留学三年，吴开俊在尿路结石研究上成绩显著，取得三项NIH基金资助。但他在生活上努力节约每一个美元，他将生活费压得最低，三年节约下2000多美元，购置了部分腔内泌尿外科手术器械和实验室设备，为日后回国施展才干作充分准备。他始终以一个科技工作者的心态，如饥如渴地学习医学的知识，医院的图书馆里他去得最多。三年的学业完成了，吴开俊撰写发表了10多篇学术论文，并被匹滋堡医学院聘为外科客座副教授。

“留下来吧，我们需要你！”导师克可莱十分看好吴开俊这名勤奋刻苦、学识一流的弟子，他认为自己从医30多年，带的留学生不计其数，但十分得意的门生应是吴开俊，所以决意挽留他。

可是吴开俊说：“不！”

他对美方医院的人说：“我的根在信宜，在中国！国家培养一名掌握一定技术的留学生不容易，如果学成不归，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对我来说，美国有施展才华的空间和丰富的物质享受，但中国更有用武之地。”是的，30多年前，他以赤子的忠诚踏上归国的路，回到祖国母亲的怀抱。如今，他作为一名出国深造的高级知识分子，再次毫不犹豫地踏上了回归祖国，报效祖国的旅程。

1984年10月13日，吴开俊乘坐的班机降落在广州白云国际机场。

刚回到家里，行李还未打开，还未来得及和久别的妻子说上一句悄悄话，突然，有人叩门。

原来是广州医学院组织部陈部长找上门来了，他通报了学院党委安排吴开俊到广医一院任副院长的决定。

求才若渴啊！

勇 攀 高 峰

1984年1O月，吴开俊走马上任广州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副院长后，便向院领导班子建议，把开展腔内泌尿外科特别是经皮肾镜、输尿管镜术摆上议事日程。他的建议得到院长和其他领导的大力支持，并确定由他负责主持这项工作。

在我国，由于饮食卫生习惯及受环境条件的影响，尿路结石患者日益增多。对于这类病人，我国的技术一直以来停留在传统的开刀取石或体外击石上，疗效不甚理想。

腔内泌尿外科的特点就是对尿路结石患者，不用做开刀手术，而是用窥镜（肾镜或输尿管镜）直接通过尿道或经皮肾穿剌通道将结石取出来，大大减少患者的痛苦。

吴开俊以敢为人先的精神和胆识在国内最早涉足这个领域。

准备工作告一段落后，吴开俊计划将腔内泌尿外科手术应用到临床实践中去，但主要的器械内窥镜等还没落实。为此，他想起了美国的导师克可莱，于是他向大洋彼岸发去了一封邀请信，请克可莱到中国来讲课，并顺便带内窥镜等设备来。

对于得意门生的邀请，克可莱欣然接受。 1984年11月9日，他带着价值5万美元的泌尿外科医疗设备，千里迢迢来到广州。11月12日，在克可莱的指导下，吴开俊在国内做了第一例标准的经皮肾镜的腔内泌尿外科手术取得圆满成功。这个病人46岁，他的肾内数粒2x3mm大小的结石被顺利地取了出来。

这例手术的成功，象一声宏亮的春雷在中国医学界轰响，结束了治疗尿路结石需开刀手术的历史，给广大结石患者带来了福音。同时，也向世界宣告：中国开创了腔内泌尿外科的新纪录。

《南方日报》、《羊城晚报》、《健康报》、广东人民广播电台等新闻媒体迅速对这一成果作了报道。接着，我国第一期腔内泌尿外科学习班在广州举行。全国各地10多个省市40多家重点医院的近百名专家学者、泌尿科医生汇聚广州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观摩了克可莱和吴开俊表演的手术，学习掌握了腔内泌尿外科手术的技能。

无疑，广医一院，成了我国腔内泌尿外科的“黄埔军校”。培训班结束后，一股腔内泌尿外科医学革命的旋风迅即在全国医学界刮起。紧接着，国内一些大城市的重点医院纷纷向吴开俊发来邀请信，吴开俊一鼓作气，他和克可莱先生先后前往武汉、上海、北京等大城市巡回进行了经皮肾镜和输尿管镜技术的讲学、临床表演和推广。使这些城市的医学专家们大开眼界，领略到高新技术的风采！

经皮肾镜和输尿管镜术这两项腔内泌尿外科新技术的引进，给中国的泌尿外科进行了一场革命，特别是原来到广州参加过培训的来自全国各地的近百名医师，如今已成为各地医院腔内泌尿外科的业务骨干。

广医一院在吴开俊的主持下，先后组织了5期全国性的腔内泌尿外科学习班，多期手术演示会和60多期小型进修班，不仅为本院培养了李逊、单炽昌、袁坚等 10多名技术骨干，还为全国 100多家医院培养出400多名泌尿外科专家。广医一院从1984年11月12日进行第一例手术以来，至今已完成输尿管取石术10000多例，经皮肾镜取石1500多例，手术成功率达95％，合并症仅为0.7％，处于世界领先水平。总手术数近万例，比发明此项技术的美国那间医院的手术还要多得多，广医一院还创造了一家医院做这两项手术最多的世界纪录。

为推广腔内泌尿外科技术，吴开俊带领助手们到北京、上海、武汉、天津、西安等大城市重点医院，还亲自赴西藏、新疆等边，远地区推广，先后为全国20多个省市的近百家医院培训了400多名窥镜外科技术人员。

面对成绩和赞扬，吴开俊没有陶醉，他根据临床实践中发现的难题，在医疗器械的改造创新上进行攻关。

第一个难题：输尿管镜直视下取石，由于需要用液体灌注，在输尿管内的结石会因灌注液的压力而被冲走，成为“漏网之鱼”。 必须想出一个办法，将结石“一网打尽”，不让它乱跑。

吴开俊从打鱼人的鱼笼中得到启发：进笼的入口是顺畅的，但鱼一旦进入去，就被牢牢网住，无法出来了。他要发明一个专门网输尿管结石的网篮。

通过苦苦思索设计，1985年6月，输尿管镜直视下可卸性套石网篮在广医一院正式研制成功，这个网篮可经内窥镜进入结石位置，大小只有一条牙签那么粗，通过一根金属导丝将其拉开，打开时就象一把降落伞。经临床使用，收到理想效果。这一套石网篮设计交由美国管道公司投入批量生产和销售，不久， 套石网篮被美国COOK公司正式命名为“吴氏网篮”。

艺无止境，套石的难题解决后，吴开俊又带领助手们围绕如何更有效地减轻患者手术时的痛苦和提高输尿管镜术成功率这个课题进行研究。研制开发了MCC腔内窥镜液压灌注泵，其主要功能是辅助输尿管镜入镜和取石，通过这个泵将水注射到输尿管口和输尿管腔内，起到扩张尿道作用，不但达到入镜快、取石手术过程更方便的目的，而且使视野更清析，术中合并症明显减少。有了压力灌注泵，就象添加了润滑剂，手术入镜到位时间由原来的1小时加快到现在的几分钟，病人的痛苦大为减少。

接着，经皮肾微造瘘扩张管、APL型气压弹道碎石机等器械先后研制成功，特别是经皮肾微造瘘输尿管取石术解决了治疗肾鹿角形结石和术后残石等世界难题。

至此，腔内泌尿外科术的整个过程步入了正规化、科学化、现代化的轨道。广医一院凭着其过硬的技术和先进的器械设备，成为全国腔内泌尿外科最具权威、最有经验的医院，也是全世界做泌尿外科手术数最多的医院！

腔内泌尿外科辅助设备吴氏套石网篮、经皮肾微造瘘扩张管、MCC腔内窥镜灌注泵、APL气压碎石机等先进设备在国内得到广泛的应用和推广，目前已有国内100多家医院使用这些产品，为广医一院创造了数百万元的经济效益。

党和政府热情嘉奖了吴开俊：由吴开俊主持进行的输尿管镜取石术临床应用研究荣获国家科技进步三等奖，输尿管镜取石术临床研究荣获国家教委科技进步二等奖，电视胸腔镜手术的临床应用研究荣获广东省科技进步二等奖。吴开俊教授还被评为广州市有突出贡献专家，并享受政府特殊津贴。

1991年，吴开俊教授主持，率先举办全国腹腔镜学习班，并施行首例腹腔镜胆襄切除术，将腹腔镜术引入腹部外科。

1992年，吴开俊教授升任广医一院院长。

1994年，广医一院又成功举办全国胸腔镜学习班，将胸腔镜术引入胸外科。

精 益 求 精

输尿管镜取石术的临床指证，国内医院主要是处理下段和中段输尿管结石。经皮肾镜取石术的指证主要处理肾盂和肾下盏结石。对于输尿管上段结石和肾鹿角结石及其他复杂性结石，因为成功率低，合并症高，故国内没有医院开展，国外也局限于个别有名望的大医院才开展这类手术。

自从吴开俊开展腔内泌尿外科术以来，他就下决心要攻克这些难关，经过10多年的临床系列研究和手术实践，如今他自豪地宣告，不仅在逆行进路上治疗输尿管下段和中段结石，而且还可采取输尿管镜直视下将结石推回肾内再行ESWL治疗输尿管上段结石并且可以采用经皮肾微造瘘方法处理肾鹿角结石及其他复杂性结石。也就是说，腔内泌尿外科技术已扩展为对尿路系统任何位置和任何复杂的结石都能处理。

为此，吴开俊被邀请到全国各地讲课和进行手术表演，并在全国腔内泌尿外科碎石会议、全军泌尿外科大会上多次作专题报告。马来西亚一家著名医院得悉吴开俊教授的研究成果后，特邀请他作为临床顾问指导该院开展腔内泌尿外科技术。专家学者、权威人士云集的亚太地区窥镜外科大会，也特邀吴开俊在大会上作腔内泌尿外科技术在尿路结石临床应用的专题报告。                                                                                                                                               

随着广医一院和吴开俊教授多次获奖以及病人手术后的宣传推介，广医一院名声大振，全国20多个省市的尿道结石和肾结石患者纷纷慕名前来就诊。

广东某厅一名副厅长由于长期工作繁忙无暇抽空治病，肾结石病情十分严重时不得不住进广医一院，经检查，令医生大吃一惊：其中一只肾己丧失功能，另一个肾是完全性鹿角形结石。肾功能处于不稳定状态，他先前曾到广州市几家医院看过，都无法将结石打下，且每用碎石机打一次就发高烧一次，肾功能就进一步坏下去。

吴开俊组织专家对这个特殊的病人进行会诊，最后提出一个稳妥的治疗方案：分几次取石。第一次手术，在局麻下行穿剌造瘘，放入一小管，先行引流。一周后用输尿管镜经细的造瘘通道，在直视下将结石击碎并一粒一粒地将碎石取出。在两个多月时间里，吴开俊先后4次为病人施行手术，每次2个小时，4次手术取出的大大小小的结石近千粒，几百克重，硬是把整个肾的结石淘得干干净净。而病人每次手术后都末出现发烧，肾功能则每做一次，改善一次。出院时他热泪盈眶地握着吴开俊的手，感谢医生们给了他第二次生命。正是这次手术的圆满成功，使吴开俊开创了经皮肾微造瘘术治疗鹿角形肾结石的先河。

2001年5月，新疆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一次又一次打来了十分急切的求援电话，请他赶赴新疆，为一名历经磨难的18岁维族姑娘亚提开娜解除痛苦。

这名维族姑娘因患复杂的肾结石，于上年入住新疆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求医，该院先后为其做了三次手术，结石基本清除，但出现合并症，肾盂输尿管连接部完全闭锁，18岁的维族姑娘7个月来不得不在背上带着肾造瘘管，小便要通过肾造瘘管排放，这对一位花季姑娘来说是多么痛苦和难堪的事呵！病人及家人整日以泪洗脸，他们多么盼望能吹来生命的春风，有一名高明的医生为她解除痛苦。

生命的春风终于从祖国的南方吹来。

新医一院的盛情邀请；病人及其家人的热切期盼；民族团结互助的崇高责任，促使吴开俊教授匆匆成行。经过对病人进行认真的诊断，并与新医一院的专家会诊，吴开俊意识到这样的病例十分复杂，手术也非常困难，这是他从医30多年来遇到的比较特殊的病例。再加上，当地医院的条件和设备不齐全，要施行手术压力相当大。但想到自己是一名共产党员，想到民族团结的重要性，吴开俊教授没有半点犹豫，答应为此病人做微创外科手术。他决定采用了大胆而科学的手术方案：使用输尿管镜和经皮肾镜，双镜体内会师，将闭锁肾盂输尿管连接部打通，然后再行腔内成形术。

国内没人敢做的手术，吴开俊要做了。也只有他这个富有经验的腔内泌尿外科权威专家，才敢于冒这个风险。

手术进行得既艰难复杂又顺利，从上午9时到中午12时，吴开俊以其精湛的技术在一个上午为这位维族姑娘做了三个手术：第一个手术先用输尿管镜从尿道逆行进入输尿管到达狭窄闭锁的肾盂输尿管连接部，并试图将金属导丝通过闭锁段；第二个手术再将病人翻身，行经皮肾微造瘘术，并用输尿管镜经造瘘通道，从肾顺行进入肾盂输尿管连接部，打通闭锁段；第三个手术，将打通的闭锁段切开扩大，并放置较粗的内支架导管。

手术台上，吴开俊显示了其沉着果断、胸有成竹的大将风度。现代化的医疗器械运用，高超的技术才能发挥，大胆的医学创新实践，在这台手术上得到了充分的展示。

这是泌尿外科手术的经典之作！手术获得了圆满的成功！

亚提开娜的病情得到彻底解决，带了7个月的造瘘管可以摘除了，这位18岁的维族姑娘从始获得了新生，欢乐又布满了她的脸庞。吴开俊教授以其精湛的医学技术和高尚的医德，在我国的医学史上又写下了光彩的一页。

为表彰吴开俊教授在腔内泌尿外科研究和临床手术上所作出的重大贡献，他被授予我国泌尿专业的最高殊荣——吴阶平医学奖。

好医生少，希望天下的医生都能医者父母心，真正帮助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