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十八与杨昌泗清兵之战
钱排镇北内村塘坳的凌十八(名凌才锦,1819——1852)是信宜大寮拜上帝会的组织者,又是信宜大寮起义的发动和领导者,他领导的这场起义,有力地配合金田起义,为太平天国初期斗争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清咸丰元年(1851年)正月二十四日(2月24日)凌十八以王晚为军师,凌二十八为先锋,进军广西,攻博白、陆川,吸收陈二所部入伍,联合赖八、陈十六,梁十八、梁二十等起义军五六千人,击溃清军截击,并派先遣队北上桂平大洋圩,欲与金田起义军洪秀全会师。起义军进军广西,在玉林受阻,于1851年5月会师信宜,沿路打败清兵的围追堵截,全军3000余人回到怀乡休整,意欲“出岑溪而会金田”。高州总兵杨昌泗同高州知府胡美彦率大兵尾追而来,六月初五日(1851年7月3日)午刻,抵距怀乡10华里的楼坡扎营。
凌十八知道清兵快要到来,即率领大队迎敌,在营头观古坪一带山头要隘安放大炮,以逸待劳。
清兵一到,两军即展开激烈的炮战。在争取要隘的过程中,还进行了肉搏。杨昌泗见形势不利于自己,战斗时间越长,越有利于起义军。于是,他一方面坚持中路战斗,一方面派守备何遇龙、千总梁国安作疑兵,执持大旗,分兵两路从围垌、富多方向半露旗尖,故意表现抄后之计。凌十八事先没有估计到这一着,怕被敌人包抄,便朝怀乡后撤。适逢大雨倾盆,平地水深尺多,火炮不能施放,时近黄昏,双方撤出战斗。凌十八率队返怀乡圩驻札。
六月初七日,凌十八估计敌人必来进攻,辰刻便在怀乡圩头严阵以待,不久,果见清兵一路沿河而下,一路由怀乡圩之后绕山而来。先是短兵相接,打得清兵后撤,随即双方展开炮战。接着,清兵再次发动攻势,大寮起义军英勇还击,清提标中营守备藤跃龙汹汹而来,起义军先把他宰掉,杨昌泗孤注一掷,严催清兵前进,凌十八佯退入圩内,凭墙壁的炮眼向外轰发,敌掷火药罐烧屋。这时,诱敌近圩之计已成,凌十八即派千多人从圩尾出击,诱敌转向圩尾。趁此时机,起义军迅速灭火后,又从圩头出兵千余,打算把敌人围而歼之,清兵怕被包围,急忙撤到今怀中后背山,妄仗居高临下的优势。双方继续炮战近两个小时,敌得中垌地主豪绅报告,有起义军一部从外面出击回来,杨昌泗败于怀乡和白鸡岭,后怕被围歼,紧急撤回楼坡。事前,凌十八本来派出一支人马进驻中垌,拟乘两军在怀乡酣战之际,乘虚袭取楼坡敌营,然后合围于怀乡,全歼敌人。不料杨昌泗败退过早,袭营不成。但经此一战,杨泗昌已成惊弓之鸟,次日,凌十八起义军再次挑战,清军坚壁不敢复出。杨泗昌随即移营白鸡岭,虚张声势,避免其上司责备。
果见凌军前哨已进到对面山头,清兵缩进乌龟壳里,凌军也收兵回怀乡圩。
次日,凌十八率军再往挑战,清兵坚壁不出,这时,凌十八考虑到敌军的围追堵截,出岑溪而会金田已不可能实现,便趁敌人惊弓之机,神不知鬼不觉地乘胜朝洪冠、前排方向转移,另觅与洪秀全会师之路。
瑶民与陈璘之战
明朝泷水县西面的罗旁地区,是在德庆州(今郁南县属)上下江界处,这一带山岭重叠,绵延笼罩700里,分为东山、西山两大山区,这一带多是瑶族人民居住。明宪宗朱见琛成化年间(1465——1487),东山瑶民因不满封建皇朝的统治压迫,经常起来反抗。当时殷正茂任两广总督,计划出兵对罗旁瑶民实行镇压,因调任而未实施。后凌云翼继任,他秉承明万历皇帝的旨意,执行殷正茂在任时的计划,在明万历四年(1576 年)十月,把两广的汉兵、地方兵集中起来,计20万余人,命令两广总兵张元勋、李锡率领,分兵10路直下罗旁,征讨以泷水罗旁为中心(东界新兴,南连阳春,西抵玉林,北连西江,万山联络)的瑶族人民。高州参将陈璘奉命率一路大军从信宜进军,陈璘经过信宜时在怀乡圩头处,怀新小学附近安营札寨, 企图向虎跳瑶民进攻,后人称此处为大营地(今仍称大营地)。当陈璘到达怀乡地区时,怀乡地区瑶民首领肉翼大王率瑶民抵抗,与陈璘作珠死战。瑶民长于徒步作战,他们跋山涉水,步履如飞,攀崖爬树,敏捷如猿猴,又熟悉地形、山路,使用刀剑箭戈矛,大量杀伤陈璘的军队。瑶民步步为营,寸土必争,誓死战斗。陈璘领兵以来,从未受过如此重大的损失,于是加紧镇压,而瑶民也更加顽强还击。但是他们毕竟打不过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明兵,便一个山头一个山头地撤退,最后,打到虎跳地区,凭借险要与陈军周旋。瑶民运用“官有万兵,我有万山,兵来我去,兵去我还”的战术。陈璘来攻,部分瑶民退避悬崖峭壁间的大王窿,余众分散到五马归槽、深塘等深山谷中,陈璘一退,就四面出击,尾随追杀,前面堵截。陈璘虽然骁勇,也无可奈何,进退两难,战斗处于胶着状态。
后来,陈璘心生一计,四下埋伏,佯作退兵,引诱肉翼大王尾追,从而包围抄杀,肉翼大王误中其计,瑶民被残杀,已经组织起来的瑶民都牺牲了,肉翼大王还只身与陈璘搏斗,最后血溅虎跳。陈璘乘胜追击,逐个山寨、逐个瑶洞搜捕杀瑶民直抵罗旁,使得整个怀乡地区“草木茂畅,兽禽繁殖”。15年后,西宁县主簿还嗟叹道:“怀乡旷然一丘耳”。这就是信宜历史上有名的虎跳之战。
明万历5年4月,罗旁战争结束,陈璘被提升为副总兵,任东安参将,他死后还封他为“太子太保”。
明朝统治者知道当地瑶民不会甘心失败,便设立西宁县以加强统治,把原属信宜的定康、信丰、感化、从善、镇南五个都划给西宁县,留陈璘镇守西宁,还设函口哨所,派遣因镇压瑶民有功而升为神电卫的丁希舜驻守。如此还不放心,又加宽自旧封门起,经夜护、函口至怀乡的道路,每隔5里设立营寨,派兵戍守,每隔50里还设公馆、城池,派把总兵驻守。每年春秋两季,州县长官都派员巡缉这一带地方,他们还担心防守有疏,万历16年,迂开阳巡检司到怀乡,派西宁县主簿支大烈到怀乡主持建筑官舍。他们迫不及待,次年先在钱排达垌设西宁县巡检司衙门,万历19年(1591)正月西宁县巡检司从达垌迁到今怀乡平梅的汛地。
西垌之战
清康熙十四年(1675年)六月,高州总兵祖泽清跟着吴三桂叛清,其部将郭义率军屯驻信宜西垌(怀乡镇大威村),威胁着西宁县的边沿地区(其时,怀乡属西宁县管辖)。是年九月罗定副将吴升和督标参将杨某奉命率清军前来防剿,屯驻怀乡。吴升先派杨某引军绕道扶参、池洞,经岭砥潜抄黄坡岭之后。战斗开始,吴升向大威、含沙之间的山地进攻,郭义等力战,加以地形有利,居高不下,吴升抵敌不住,稍退。杨某等潜上至黄坡岭头,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从南部打来,吴升又转退为进,前后夹攻,郭义部死伤数百人。因当地瑶、汉人民都支持郭义反对清朝,吴升等虽然打了胜仗,却不敢恋战,迅速回罗定报捷。
何明科与清兵之战
世居安莪的信宜地区天地会首领何明科,与北流的天地会首领梁十八、梁二十集结3000多人于道光三十年(1850年)十一月在安莪举行起义 ,声威大振,即开往岑溪、西宁、茂名、化州、阳春等地,令富户出钱出粮供给军用,队伍日益扩大。信宜三合会首领李英率众1000余人,取道前排、白石、抵丁堡大沙垌驻札,声援何名科起义 。
起义军的声威使得清朝官军莫敢对阵,城乡富绅惶惶不可终日。咸丰元年二月二十九日(1851年3月31日)凌十八以重兵包围玉林城,进行了36天的攻坚战。是月何名科分兵出茂名,打败茂名知县胡宗政。三月何明科出兵信宜丰冲、东镇,分兵抵茂名东岸,以牵制高州兵力。六月(7月)凌十八大败高州总兵杨昌泗于怀乡和白鸡岭,八月(9月)何明科回师信宜,转战东江、西江两岸,在战略上声援了凌十八的大寮起义军。闰八月初三(9月27日)何明科诱敌至扶参大积利,聚歼清军千总、外委各一人及大批清军士兵,乘胜进攻贺垌营。杨昌泗策马先逃,全营溃败。九月初十日,何明科率部份队伍驻札怀乡金盈村的扪鼓坪一带,与清军冯子材激战。冯子材,原是博白天地会首领刘八的部属,在合浦永平圩的花石山率部向清兵投降,隶属宗元淳的手下。宗元淳命令他挑选最精锐的300人另立一营,名为“归善勇”。冯子材深知起义军虚实,作战勇敢,又能团结部下,当了清兵来消灭刘八、镇压起义军的鹰犬。从此,每有硬仗,宗元淳总派他的“归善勇”打前锋。现在,凌十八顽强拒守,搞得宗元淳一筹莫展,何明科又占领怀乡地区,抄他的后背,如果何明科与凌十八会合,他将死无葬身之地。在此紧急关头,宗元淳急调冯子材300余人往攻何明科。冯子材知道自己兵少,何明科兵众,利在速战,更不能硬拼。于是,他利用黑夜进到扪鼓坪附近,叫部下全身脱个精光,用衣服裹头,摸入何明科营里,遇到不是裸体的就杀。此刻,何明科军估不到敌人突然到来,梦中惊醒,不知敌人,甚至自相斩杀,伤亡甚众,梁二十也在阵前牺牲,元气大伤。何明科只好率部朝朱砂、水汶方向撤退。
根据《信宜县志》、《信宜风采》、陈坤中、张元行的有关资料综合)
陈璘在信宜的活动
陈璘即现怀乡街太保庙所敬的陈太保,陈公圣爷。他是广东省翁源人,明朝高州参将,曾率官兵到信宜怀乡镇压瑶民,晋升为副总兵。受明朝政府派往朝鲜抵抗倭寇。因其有功,南朝鲜建有“陈璘庙”立像纪念。他的3世孙陈泳素在明朝灭亡后,东渡南朝鲜定居。1994年6月23日,他的第13世孙陈邦植曾率领后裔一行15人,回到家乡翁源寻根问祖,此后常有往来。
信宜在解放前称为新图的地方,原是由西宁县(即郁南县)的定康、信丰、感化、从善四都地方划归过来的。西宁县的建立又和陈璘镇压罗旁瑶族人民有着密切的关系。
明朝泷水县西面有个叫罗旁的地方,是在德庆州上下江界处(即今郁南县属)。这一带地方多是瑶族人民居住,山岭重叠,绵延笼罩七百里,分为东山、西山两大山区。明宪宗朱见琛成化年间(1465-1487),东山瑶族人民因在封建皇朝的统治压迫下,经常起来反抗。
怀乡早在元朝之后,已有瑶民从广西进入,多聚居于虎跳峡两岸,“依深山而居,搭茅蓬为舍,刀耕火种,以忝豆、薯、芋及猎物为食;以采集砂仁、楠、漆、蔓藤及皮出售为利,家无储蓄,至地力竭而徒他山”。长期过着游垦生活。后同汉族杂居,常常发生矛盾,时有纠纷。加以明朝后期,朝政腐败,瑶民以西宁罗旁为中心,大范围动乱。信宜与西宁相邻,虎跳峡是罗旁的后山。虎跳峡的瑶首,相传他在高崖石窖中,利用一大藤在窖口攀登缘而出入,快速如飞,故名“肉翼大王”,他利用断崖绝壁,尖石遍布的有利条件,对瑶民进行艰苦磨练。“儿始能行,烧石烙其跟蹠,使顽木不仁,能履棘茨而不伤”。提出官有万兵,我有万山,兵来我去,兵去我还的游击战术,随时准备挫败来犯之敌。
当时殷正茂任两广总督,计划出兵对罗旁瑶族人民实行军事高压政策,后因他调动而未执行。凌云翼继殷正茂任两广总督后,就依照殷正茂在任时的计划,把两广的汉兵、土兵统统调集起来,在万历四年(1576)命令两广总兵张元勋、李锡率大军直下罗旁。向罗旁为中心的瑶民发起全面进攻。高州参将陈璘也受命率兵从信宜入,会合张元勋、李锡等把大军分成十路围攻罗旁,镇压瑶民的反抗。
陈璘经过信宜时,就是以怀乡为营地,在现怀乡镇政府下面,怀乡小学前面的空地扎过大营,进剿虎跳瑶寨。此地至今仍称为大营地。陈璘侦得肉翼大王在一高崖石窖中,便一方面在虎跳毗邻的云黑岭练兵,以适应高山密林,乱石如麻的战场作战。县志载有“云黑领上有马路,相传为陈太保所开。”后来一路朝罗旁方向进攻,计被他攻破的洞寨达90个之多。
陈璘采取以退为攻、引蛇出洞的战术,相机袭击瑶首。有传陈璘挑选战斗高手数十人,布置每人都准备好飞刀、飞镖潜伏在大王洞旁边,待肉翼大王出洞而突击杀之。陈璘准备好后,即假奉命回城,当众率兵离开虎跳。战场上沉寂无声,肉翼大王以为陈璘真的离去。同时陈璘又布置士兵乔装打扮成迎亲的“八音队伍”鸣笛打锣,乘船从虎跳江顺流而下,并指使一些士兵在岸上大声呼叫“看吧!新娘多漂亮啊!翼王信以为真,即好奇步出洞口,凝望迎亲队伍。说时迟,来时快,陈璘伏兵顿时飞镖飞刀齐发,把肉翼大王杀死在大王洞口前,掉落在高崖山脚下。陈璘立即指挥全面进攻,剿灭了瑶众,平定了瑶乱,为全军镇压瑶民最凶狠的干将。因此,仅四个多月,就把罗旁瑶族人民的反抗镇压下去了。
罗旁瑶民被镇压下去后,明朝当局即把泷水县及东山、西山两大山区的广大地方设置罗定州及东安(即云浮)、西宁(即郁南)两县。陈璘因镇压罗旁瑶民“有功”,被晋升为副总兵,任东安参将。后又奉命援朝抗倭,取得胜利。明朝统治者认为陈璘战功显赫,在他死后,即封赠他一个最高官衔,叫做“太子太保”。
陈璘在怀乡平息瑶乱后,远近群众前来怀乡原野大垦荒,许多福建省汉人也到此落籍。他们互相吸收对方生产技术的优点,改进耕作方法,使农业获得较大发展。对此,怀乡人民有感于陈璘的功绩,特在怀乡平梅怀乡街建立“太保庙”,塑像纪念,把他神化。一直留存至解放初50年代,才为群众以迷信偶像而毁灭。1995年,茂名市旅游局已批准”太保庙“作为文物古迹旅游点而以开放。1999年2月重修此庙,迄今仍保存。群众把陈璘作为偶像,每天都有不少善男信女前来进香膜拜。
(张元行 供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