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路心情

                                              爷爷的心愿

我出生在一个对当时来说还是边远的小山村，为什么会踏从医这条路？这得从我爷爷说起，自我懂事开始他就一直给我灌输一个理想让我以后好好读书，读书以后不要当官，不要参加什么党派，就老老地做一个医生。不要当官，不要参加什么党派，就老老实实地一个医生---爷爷的思想境界很高哦，其实他只是一个出生于20世纪20年代初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地地道道的农民，他经历了民国时期，小日本侵华时期，解放时期，再至三反五反，文化大革命，改革开放，时局变化太多和太快了，昨天批斗XX，今天变成了批斗XX，后天要打倒XX，真是城头变幻大王旗，不变的是病痛、贫困与饥饿。有家里有个医生不怕病，身上有一门技能不怕抢，置身于时局之外，求得家庭小康足唉。爷爷这思想影响了我爸爸，也影响了我。爸爸是附近几个村的唯一的高中生，按理来说贫农出身的，当时已经时高级知识分子了，不当干部至少可以当个教师了或者进城当工人了，但只是一个地地道道地的农民。为什么会这样，当时同村和附近村的同年龄初中生很多都做了干部、当了老师，为什么爸爸是高中生什么也没有，我常问爸爸，爸爸总会大口大口地抽烟叹气说，我们在当地是小姓，家族没有人当干部什么的，有好的出路哪会轮到我。。。。。。。。。我曾经也和爸爸数过了，果然是哪些做了老师、进了工厂、当了干部都或多或少有点同姓兄弟、同姓姐妹，姻亲，远房表表等亲戚关系的人。出路唯有努力读书，学得一技防身，不用靠关系谋生，惟有做医生这条路走了。

                                       

                                        爷爷走了

其实我懂事的时候已经是80年代初期了，家里穷还有祖上传下来的三间瓦房，平时没有早餐，就中午餐和晚餐，中午是白粥，晚餐有时可以吃上饭，到了青黄不接时需要向亲戚借米才能度过。爷爷很坚强，有病痛从来不会我们面前表现出来，那时候村里和附近有几个人都因为食管癌走的，所以当爷爷有了吞咽不适时爸爸就赶紧带他到信宜县人民医院做了个钡餐诊断是食管癌，于时买掉了家里的一头黄牛、两头猪，几担谷，还有一块据说风水很好的屋地，揍了2000多元准备带爷爷去湛江做手术。但爷爷不肯去了，他举了两个做了手术人还是走了的例子，于时爸爸也怕，也怕做手术后爷爷走得更快，于是只能找点什么偏方的来个心理安慰。那一年很多亲戚来了，亲戚都很穷，有的来时带点米、黄豆之类的，也有的亲戚给点钱，记得还一个亲戚给我带了一些他孩子不合穿的旧衣服。爷爷还有一个结拜兄弟在海南，以前我只是听说没有见过，爷爷让我叫他做二公，他祖籍在信宜哪里已经不记得了，爷爷说他是地主地儿子，读过书识字，后来当了国民党的兵，后来当了个副连长，在桂林誓死不退与小日本打了10多天，最后让炮弹炸断了一条腿让人抬下了下来。二公为什么会和爷爷结拜成兄弟的？每说到这爷爷总会警觉地看看附近有没有人，但再也不说了，连爸爸、奶奶都不说，这个秘密最后也永远地带走了。二公是爷爷在走前的2个月来探望的，他拖着一条木腿在海南也不好过，无妻，无儿女，为了这次探亲他准备了很久。二公来时带着一大袋鱼干、虾干、几个兔干，还有二十多斤红糖，坐车到了信宜市区后为了省下点车费，硬是拖着一条木腿走了10多公里的路才来到我家。二公说话很响亮，只有一条是腿，另一条是木腿，但腰挺得很直，站得很稳，如泰山压下来也能撑得起，举手投足间很有军人的风范，拉着爷爷的手哭了一会后就坚持自己动手煮鱼汤给爷爷喝。夜里两个老人坐在院子里聊了很久，我就陪着坐他傍边，开始聊了一些家常，后二公说了句：我不能送你了，我不久也会跟你去的话后就沉默下来了，两个老人只有不停的用肩上的大毛巾擦泪。面对癌魔无论你多坚强，也会显得很脆弱，爷爷被食管癌折磨了整整1年，慢慢地从进食软饭到只能进食稀粥，到米汤，最后连葡萄糖也饮不下了，人消瘦得只有一副皮包骨了，爷爷走时我们大家都拉着他的手，叫着他的名字，叫他不要睡着了，要记着我们，他走时最后一句就是模糊不清的：哦。。。。。。。

爷爷走后爸爸很自责，说食管癌能拖这么长时间，如果做手术说不定会。。。。。

爷爷走了几个月后有个村里的人从海南回来探亲了，带来了二公珍藏的东西：几枚抗日奖章，一个据说是祖传的银戒子，还有料理二公后事剩下的100多元钱。

七年后是到了可以捡骨再安葬的时候，我和爸爸去了趟海南想捡骨找块地安葬好二公的，但开发等原因墓地已经不存在了，骨也不知哪去了，我们对着据说是他下葬的位置点了香，拜了拜就回来了。

                                       

                                       奶奶也走了

奶奶自幼年开始患支气管哮喘，后来又是风湿性心脏病、高血压病，在我记忆中就没有一天停过药，常常在半夜里，要爷爷、爸爸背到几公里的诊所去看病，久病了脾气也很坏，家里穷其实是钱基本上都用来帮奶奶看病了。自爷爷走后爸爸对奶奶更是细心照顾，还跑了几次到一个高中同班后来被保送去读了大学的同学家里，终于弄到了据说当时有钱也难买得到的西洋参和高丽参，但奶奶还是在爷爷走的那年走了。在我的记忆中奶奶每天都是在病痛、呻吟，奶奶的离开我觉得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奶奶常说很难看得见光明，如果我考上了大学就一天都光了，但她没有看到这一天。奶奶走前的几天，病似好了，性格也开朗了不少，可以背着我到处走，她不止一次地和爸爸说：很想很想吃一锅煮的腩肉、油炸豆腐、鱼。家里穷但做这一道菜还是可以的，那是最后的一个晚餐，只有奶奶说的这个一锅煮的腩肉、油炸豆腐、鱼和米饭，大家都很高兴，如同过年一样有气氛。最后爸爸再要往奶奶碗里夹一个油炸豆腐时，奶奶拒绝了，她说一句：我已经食够了！奶奶这一句话让大家想感觉到原本热闹的气氛突然变得沉闷，有一种不祥感。。。。。。

这一晚奶奶性情变了，原本她一直陪着我睡的，这一晚无论我怎么哭闹也不肯让我和她睡了。爸爸问为什么？奶奶说这房间多老鼠会吓到我的，半夜奶奶气喘了，爸爸和平时一样推着车准备送她去看病，她就走了。。。。。。。。后说大家说起奶奶时都说奶奶其实知道自己要走的，她想吃的菜已经吃到了，奶奶很疼我，那晚不想吓到她的孙子。。。。。。

                                      小学永远交不完的费

                                           (一)

我自小身弱多病，上小学时已经是90年代初了，对于当时上学的年龄来说可以叫做老牛了。家庭穷根仍难断，但可以有两餐饭食了，因为村里很多人外出打工，不种田了，帮他们交完公粮后田就让你种，一家人就拿着铛铲使劲干就有饭食了，再也不用借谷米了。风吹、日晒、雨淋累了只能在田梗上坐着，羡慕同年龄人无忧无虑地玩得欢声笑语，羡慕同年龄人在追电视剧，如陈真、长城永不倒等。因为原先住的三间祖传瓦屋已经年久，地势低等原在已经无法再修整了，家里要建一间平房。和当时附近的人一样，为了省钱在自家的田里取土，买来煤炭粉打砖再自己烧红砖，工程之大只有做过的人才知了。那时爸妈都做小贩都是担着或是用28寸的自行车拉着针钱、火柴、笔、指甲夹、钥匙扣等杂货赶墟日，什么朱砂墟、高坡墟、镇隆墟等都去了；哪时候最怕是下雨，一下雨就没有办法做生意了。那时爸妈搛钱与做建筑泥水工相比并不少，但并不代表做小贩就容易，因为那时恶佬很多，最恶的人莫过于税所的收税佬了，好像要办个什么证办才能到墟上摆摊，一个证只能在一个墟上摆，办个证差不多要花200元1年。没有办法只有眼盯着税所佬来不来，远远看到税所佬来了就如日本仔进村时一样大家收摊走人。还有摆摊要远离商铺，因为你抢了商铺的生意，人家会吐痰、泼脏水等，有一次爸爸还是让税所佬捉到了，要罚款200元并没收了摊子；生活的来源啊，命根子啊，爸爸好说希望要回，保证以后不再来摆摊了，结果在大街止被恶佬被打了两巴掌还要拉去派出所。那时人们还是很有同情心的大家团团围着收税的人，指着收税的人起哄和漫他是刮民党，趁着乱哄哄的大家出手八脚抢回东西了，正要走时，3个民警来了。顿时大家都不敢出声，只有围观，收税的恶佬要凶神恶刹起来叫民警要抓住这个人，要捉那个人等乱叫一通，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民警简单问了一下，就对我爸爸说：这是违法的！要纳税！要办证！你明天带证件去税所、工商所办证，一边说一边转身在背后打手势让爸爸快走。爸爸能全身而退，但此后几个月不敢去那个墟了。20 年过去了爸爸一说起这件事就是感激那个老民警，总是说不知他的名字但好人会有好报，老天能让他长命百岁。

                                         永远交不完的费(二)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整个90年代和20世纪初用一个乱字就可以概括，杂费就是特别多，大部分已经记不清了，就捡几个说吧。收费项目特别多，公路费、建校费、运动场费、图书费、教师宿舍费…..这些名目来得特别简单几个村的支书、村长还有大队的书记学校的校长开个会，收费的名目就下来了，苦的是有娃上学的人家以及要办什么证件的人家。交费上学及办事的流程是:先交建校费，      再交普及九年义务教育费，再交公路费，交完后再查账，哦还有前几年的这些费没有交，要补交，还要多罚一点，一大套费下来就是几千银。那时九年义务费尚没有普及所以学费、书费、杂费等一条龙下来长个学期也要几百。想想那时做建筑、入厂打工等也就几百元一个月，父母做生做死换来的大半年收入都用于这些该死的费了。交了几年建校的费终于够了不同再收建校费了，致于公路费交过的也不用再交了，还有说已经不能再收普及九年义务教育费，这些消息出来后举村的笑声也多了很多，毕竟这是压在农民头上的一座大山。第二年后几个村的支书、村长还有大队的书记学校的校长又在一起开会了，大家都明白这类人聚集开会就从来都是坏消息。这次是响应上级的号召每个小学要建个400米的会动场，其实平时用的操场已经够大有多的了，但还是要多建一个运动场，没有办法学校建在半山上，于是在离学校差不多1公里的地方征到了农田，向有娃上学的家庭和要办证的家庭再收了3年的运动场费，终于做成了运动场。离学校太远了，太阳太时无遮阴，下雨没有地方躲，上了几节体育课后运动场也就作废了。猪脑是上级号召，又让群众受苦了，上好的农田现在已经成了草丛和树林。运动场建成后第二年几个村的支书、村长还有大队的书记学校的校长又在一起开会了，这次是老师的宿舍要换成平房，又向有娃上学的家庭和要办证的家庭………普及九年义务教育费真的是不再收了，可是又多了一个教育附加费……

可以说整个小学、初中都在学校的催费中渡过的，那时学生很多是心里就是憋着一肚火，比如上课前的唱歌中就夹杂有很这样的声音：没有ＧＣＤ就没ＸＺＧ，没有ＸＺＧ就没有这样剥……

我在看长篇小说…

我是爷爷奶奶抚养长大成人的，11年世界上最爱我的奶奶去世了@cry 爷爷将近九十，我也没多大的能力给他好的生活@c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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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句老话。。。。。。。。。。。。，要懂得珍惜

每个字我都看得懂

沒寫完吧?
我們以前真辛苦. 除了起早貪黑地學習, 還怕交不了學費而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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